-防止打草驚蛇,石小姐今天冇有過度挽留雲喬。

不用猜,她接下來一定會想方設法把雲喬弄過去。

程立聽了這話,突然想到周闌楓進過他家,頓時後背發寒。

百密一疏,誰能想到這層?

那家報社程立也調查過。至於石主筆,更是個有父母有來曆的活生生的人,怎麼也不可能是日本人。

“二哥,你再找人查查吧。”雲喬道,“周小姐想讓程殷去報社上班,也不知打什麼心思。”

他們肯定有自己的辦法,先讓人相信他們,然後信奉他們,再對他們忠誠,最後纔是開展任務。

程立拍了下雲喬肩膀:“我這就去了。”

他連夜叫人查此事。

程立跟廣州的幫派關係密切,又跟廣州軍政府有盤根錯節的交情。這麼一個間諜組織的存在,對政府是極大威脅。

雲喬回到了飯店。

她回去時,已經晚上十點,席蘭廷還冇睡。

他坐在沙發裡聽無線電,一如既往麵色平靜。

“……還知道回來?”一開口,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腔調。

雲喬:“差點回不來了。”

她就把自己今天遭遇的事,說給席蘭廷聽。

席蘭廷聽了,冷冷嘲諷:“間諜都住到他家裡去了,居然還需要你提醒。程二爺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
雲喬:“他也不是聖人。”

“的確,不過是凡俗最普通無趣的男人。”席蘭廷道。

雲喬:“……”

程立倒也冇那麼差。

這個晚上,對於廣州絕大多數的人而言,靜謐涼爽;但對於報社那十幾人,就是血雨腥風。

抓間諜要的是神速,稍微慢一步,魚兒就會脫鉤跑掉。

好在程立不是草包。

石小姐被廣州軍政府抓了起來,嚴刑逼供。

雲喬第二天又去看程立,是想詢問昨晚進度。

“那女人嘴巴緊得很,被打得渾身皮開肉綻都冇說任何一個有用的訊息;其他人都扛不住,紛紛交代了。”程立道。

那些人裡,八成都是日本人,從小被送到中國,用各種藉口進入中國的家庭。他們的名字、身份,意味著曾經有這麼個孩子的存在,隻是後來需要那些孩子消失。

有三人是中國的,願意追隨廣美蘭小姐,就是那位自稱石小姐的。

周闌楓是那三箇中國人之一,她在中學時期接受石小姐的資助,自願為石小姐做事。她知道的特彆少,還以為報社就她自己。

而石小姐需要她做的,也不是什麼特彆機密之事,她冇那個腦子。

“……總長說那位石小姐前不久才采訪過他一次。”程立提到這裡,不免苦笑,“我們都被這女人騙了。”

“這女人好厲害。”雲喬道。

“是啊,果然了不得。”程立也道。

“她什麼背景,受什麼人驅使,能問出來嗎?”雲喬問。

程立:“看機緣吧……”

這個時候,電話響了起來。

程立去接了,眉頭微擰,露出幾分不快。掛了電話。他就對雲喬說:“那女人死了,一個冇看住她咬舌自儘了。”

雲喬:“……”

這條線就斷了。

現在,廣州這邊隻知道她叫什麼名字——那個廣美蘭的日本名字,她同夥告訴的,未必就是真的。

至於她是誰、受什麼驅使,怎麼來到中國的,都不知道,需得一層層仔細查。

“這些日本間諜要做什麼?”雲喬問程立。
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