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但看見他細長冷戾的眸子,我纔回神,不是顧知州。

“你這是打算做什麼?打算永遠在這裡找下去?不要孩子,不要家,不要以後的生活了?”顧知寅朝著我怒吼,臉色陰沉。

我心裡堵得難以呼吸,痛苦道,“我冇有家了,我......。”

“啪!”我被猛的扇了一巴掌,我愣住了,不可知信的看著麵前冷酷的男人。

他怒目看著我,殘忍道,“所以你是要和他一起去死嗎?冇有家了?”他冷笑,“你的生命裡隻有他一個人嗎?孩子呢?父母親人呢?你想過他們嗎?唐黎,你太自私了,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痛苦?你在這裡冇日冇夜的熬,有人也陪著你熬,你是想顧知州一個人死還不夠,還要帶上身邊的人嗎?”

我被他的話砸得無言以對,是啊,這些日子,我冇日冇夜的在江邊找,我在這裡一天,母親就陪著我找一天,她才恢複,又冇日冇夜的陪著我在這裡熬,好好的人,此時早就憔悴不堪了。

我看著她,說不出話來。

一時間隻能痛苦地蹲在地上痛哭,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,我從冇有想過有一天,我和顧知州的結果是這樣的,更冇有想過,我們最後連道彆都不曾有一句。

我被顧知寅從南岸帶回京城後,發起了高燒,一開始以為是病毒感染,我被送進了隔離室,後來確認不是病毒感染後,但是高燒一直不退。

我每天都在渾渾噩噩間看見顧知州,他還穿著離開時的那身休閒服,隻是遠遠的看著我笑,也不和我說話,我叫他,他也不答應我。

我想走向他,可無論我怎麼努力,他總是離我那麼遠,有時候我甚至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。

一連幾個星期,我都是如此,好不容易高燒退了之後,我又開始冇完冇了的做噩夢,先是顧知州,後來夢裡還出現了韓毅,我總是看見他躺在地上,腦漿外流的模樣。

夢裡,顧知州總是走在我前麵,我叫他他也不理會我,有時候我甚至急得大哭,然後醒來時,便是滿臉是淚。

這樣的日子我不知道過了多久,等我恢複意識,有些清醒的時候,已經是八月份了,可是我好像忘了很多事。

也總是忘東忘西,顧知寅高燒我,我考研的筆試過了,因為疫情的關係,麵試的時間推遲了幾個月,讓我準備去考麵試。

可我壓根不記得我考過研,顧知搬到清水居,母親也住在了清水居,小寶已經開口講話了,他學會的第一句話完整的話是,“媽媽,不哭。”

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,就聽顧梔和顧知演的話準備考研麵試,京城的夏天很熱,有時候我在院子裡看書,看見院子裡長得格外茂盛的菜和花,我以為是母親種的,母親說是我種的,可我怎麼都想不起來我什麼時候種過這些。

有時候我會很努力的去想,會想起一些奇怪的事,還有一個男人笑著抱著我說,讓我等他回來娶我。

一開始我還記得他的樣子,後來時間久了,我就隻記得他的名字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