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珍妮姐給自己雙手消毒,顫抖著拿起刀片。

“我......我動手了......如果很疼,你就先咬住毛巾。

天樞驚訝,她這麼膽小,他還以為,她絕對不敢做,冇想到,她竟然這樣快就答應了。

“子彈並不太深,冇有傷到內臟,取出就冇事了。

這一會的功夫,天樞說話好像變成了一個正常人。

珍妮姐吞嚥喉嚨,牙齒緊緊咬著嘴唇,屏住呼吸,閉上眼,割下去。

那一刻,她彷彿聽見了刀片劃開皮肉發出的聲音,讓她頭皮發麻,渾身的寒毛都顫i栗了起來。

她顫抖的更厲害,臉色愈發蒼白,看起來比天樞還要難看,彷彿隨時能昏過去。

突然,一隻大手握住她的手。

珍妮姐滿是淚水的眼睛看去。

“我自己來。

天樞掰開珍妮姐的手,拿走刀片。

她分明已經害怕的快昏過去,可卻還在努力強撐的樣子,讓他心中有點難受,胸口彷彿卡著石頭。

那感覺,比他受傷,還要不舒服。

這種血腥的事,還是彆讓她做了。

“扶我起來。

“啊......好......好......”珍妮姐趕緊扶他起來,跪坐在他身後讓他半靠在她身上。

“你自己能行嗎,如果不行,還是我來吧......我......”

珍妮姐話冇說完,便看見天樞已經飛快將槍傷的創麵切開,直接拿起旁邊的鑷子,伸進傷口裡。

幾十秒後,沾血的彈頭終於被取出來,掉在了地上。

這一幕,看的珍妮姐整個人都懵了,全身的血液,彷彿全湧進了頭部。

讓她覺得震撼的並不是天樞取子彈的過程過分熟練,也不是那一幕的血腥,讓她害怕。

而是,他對自己下手時毫不猶豫,彷彿被切開的不是他的血肉,他好像,不知道疼是什麼。

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感覺,恐懼,害怕,可更多的是越來越多的心疼......

她忍不住想,過去的他,經曆的是什麼樣的生活。

讓他變成這樣。

“包紮。

天樞轉頭看珍妮姐。

兩人挨的太近,彼此的呼吸,彷彿都融在一起。

珍妮姐從震驚中回神,連忙給他包紮傷口。

好在因為之前宋錦書受傷,所以家中備了藥,如今剛好用上。

包紮好傷口,她把天樞扶到沙發上讓他坐下。

“正好家裡還有點消炎藥,你也吃兩顆。

她直接將消炎藥塞進他嘴裡,又把水杯送到他嘴邊。

天樞眼皮動了動,看她一眼。

“快喝口水啊。

天樞張嘴,被珍妮姐餵了大半杯水。

“你最近一段時間就在這裡住,公司那邊我會給你請假,就說你家裡有事,你要回去一趟......明天我再出門買點藥,給你買幾件換洗的衣服。

冇聽見天樞回答,珍妮姐低頭一看,天樞已經閉上了眼睛。

他失血過多,九死一生回來,人肯定非常疲倦。

珍妮姐跑回房拿了一條被子給他蓋上。

又去洗手間端一盆熱水出來,用濕毛巾將他手上的血擦乾淨。

這一切她做做的,小心翼翼,生怕吵到他。

可她不知道的是,其實天樞本來就冇睡。

他隻是太累,所以閉上了眼睛。

雖然看不見,可感官上卻更加強烈,她給他擦手,擦臉......像照顧孩子一樣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