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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唯露在思索片刻後,點了點頭,認同秦舒的說法。

“那用鐵鏈?鎖拷?”她又提議道。

秦舒溫聲提醒道:“柳阿姨,褚臨沉現在的情緒很敏感,受不得刺激。以他素來高傲的性格,您覺得,他會願意被人像囚犯一樣,被鎖鏈綁住嗎?”

說到這裡,她微微吸了口氣,才繼續把話說完:“不能讓他繼續發狂失控了,不然他的情況會越來越惡化。”

每一次失控之後,他似乎更難掌控自己的情緒,更容易暴躁發狂......這樣的疊加效應,最後會把褚臨沉推向怎樣的一個深淵,秦舒無法想象。

她能做的,就是在事情還冇最糟糕之前,用儘她一切的力量,把褚臨沉拯救回來。

“你有什麼辦法?”

柳唯露聽完秦舒的話之後,深深地歎了一口氣,隻好向她求助。

秦舒早已經有了一個想法。

她抬眸對上柳唯露的目光,好整以暇地說道:“褚臨沉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,他不能留在褚宅。”

這裡人多嘴雜,每個人都可能刺激到他的情緒。

把自己的想法說完之後,整個房間裡陷入了沉寂之中。

柳唯露半晌才終於緩過來,神色複雜地看著臉上寫滿坦誠和無畏的秦舒,確認道:“你真的要這麼做嗎?”

秦舒堅定地點了點頭,“嗯。”

......

在柳唯露的安排下,還未清醒過來的褚臨沉被送往他名下的海邊彆墅。

彆墅門口的保安被派遣到彆處,換成了潛伏在暗處的影衛,負責看守和保護彆墅裡的人。

而按時來打掃的鐘點工也被暫時停止了這棟彆墅的工作。

從今天開始,唯一能夠進出這裡的,隻有秦舒一人。

二樓,主臥室裡。

深藍色大床上的男人安靜沉睡著,金色的霞光透過落地窗傾瀉進來,落在他側臉上,彷彿給他深邃的半張臉龐鍍上一層金光,又宛如戴上了半麵金色的麵具,俊美無邪。

在光線無法投射的另外半張臉上,瀰漫著神秘幽冷的氣息,形成鮮明對比。

半明半滅,俊美如神邸,幽暗如魔魅。

秦舒背對著斜陽坐在床邊,陰影裡看不見她臉上的神色,那雙冷靜清透的雙眸被纖長的睫毛蓋去了光彩,不知在想著什麼。

寂靜中,隻有她手中的筆在紙上劃過沙沙的聲音。

時間無聲,悄然流逝。

秦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,為褚臨沉製定著治療方案。

躺在床上的男人,眉間蹙了下。

在最後一抹夕陽沉入海平線的時候,他於幽暗之中,倏然睜開了雙眸。

與此同時,秦舒停下了手中的筆。

看著從床上坐起身來的男人,她平靜地微笑說道:“你醒了。”

褚臨沉一雙殘餘著猩紅的眸子定格在她身上,傍晚的夜風從半開的窗戶竄了進來,吹動她柔軟的髮梢。

暮色裡,她笑容清淺地看著他,渾身彷彿籠罩在溫柔的微光裡。

褚臨沉看著這美好而平靜的一幕,不禁怔了怔,眼中猩紅漸漸消散。

他不自覺地抿了抿唇角,喊道:“秦舒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