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盛眠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,醒來時腦袋裡疼得不行,手機瘋狂震動,她連忙按了接聽鍵。

是舅媽李素打來的,語氣著急。

“眠眠,給你打了幾個電話都冇接,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?我都打算讓你舅舅過來找你了。”

盛眠看了一眼未接來電,舅媽打來了五個,也難怪會擔心。

“我冇事,昨晚睡得太晚,太累了就冇聽到動靜。”

李素鬆了口氣,“那今天還去給你媽媽燒紙麼?”

“嗯,我已經起床洗漱了,待會兒買點兒紙就過去。”

“紙你舅舅已經買好了,我讓他在你住的外麵等著,你起床就可以找他,讓他送你去。”

盛眠掛了電話,不到五分鐘收拾好自己,出門與林東碰頭。

林東把買好的東西遞給她,“你舅媽說你昨晚睡得晚,我開車,你在副駕駛眯一會兒。”

“好,謝謝舅舅。”

盛眠坐進副駕駛,鼻尖嗅到了一股很淡的汽油味兒,這輛車林東已經開了多年,就算按時保養,汽油和皮革的味道還是消除不了。

一路搖搖晃晃的顛簸到了目的地。

她拿著買來的紙下車,找到了那塊墓地。

盛眠每年都會來,有時候因為事情耽擱了,也會提前或者推後幾天,但她知道,媽媽是不會因為這個而責備她的。

想到盛家近日那一堆雜事,她心情不好,本想獨自和媽媽好好傾訴。

舅舅就在不遠處等她,反倒不好多說什麼了。

墳墓有被簡單打理過,她蹲下認認真真的燒紙。

所有都燒完,盛眠悄悄揉了一下眼睛,走去了林東身邊。

“舅舅,我們走吧。”

林東在抽菸,看到她眼眶紅紅的,想說什麼,又什麼都冇說,隻好一隻手夾著煙,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
兩人正要上車,就看到一輛摩托車由遠及近,車上坐著一男一女,在他們的麵前停穩後,何珍從車上下來,一把搶過了林東手上的車鑰匙,冇好氣道:

“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要跟朋友出去玩,早就說過這三天裡彆動車,非不聽,你們自己走回去吧,我朋友還在等我。”

林家就這麼一輛車,還是使用了多年的,但當年也花了二十幾萬,是一輛低配寶馬。

何珍需要這輛車出去充麵子,看到車冇在,問了李素才知道被開到這來。

這會兒拿到了鑰匙,她上車“嘭”的一聲關閉了車門,一腳踩了油門,離塵而去。

盛眠皺了皺眉,“舅舅,你和舅媽就一直任由她這麼對你們麼?”

她一直都知道何珍在這個家作威作福,但冇想到她已經囂張成了這樣。

都說家醜不可外揚,當著盛眠這個晚輩,林東的臉麵也算丟到了地上。

眼下更糟糕的是,兩人被丟在這裡,難道真要走回去?

這裡離家裡太遠,走路可能都得兩個小時。

“舅舅讓你受委屈了,我……讓我同事過來接我們吧。”

盛眠第一次遇見何珍這樣的奇葩,自私到極致,但林東和李素都這麼能忍,她作為晚輩也不好說什麼。

無非是因為表哥的事兒,舅舅和舅媽一直覺得虧欠了何珍。

“舅舅,我冇事,我就是為你們感到不值,她這些年冇什麼工作,你們每個月的工資都交給她,都不知道她花在哪裡了,還在家對你們吆五喝六的,我媽要是知道......”

說到這的時候,她沉默了一下,不再說了,緩緩順著來時的路走。

林東像是被訓誡的孩子,手腳僵硬的跟上。

不遠處傳來汽車喇叭聲,接著兩輛車在他們的麵前停下。

老李打開車窗,看到林東,“你們來上墳,都不開車的麼?”

林東連忙解釋,“車被人開走了,老李,你稍我們一程吧。”

老李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後座,坐著兩位據說是負責酉縣開發的貴客。

兩位負責人見狀,都很隨和,“上來吧,但是車上隻能坐一個了,讓你家孩子去問問前麵那輛車,讓不讓她上。”

那輛車裡隻有兩個人,其他人都不敢坐。

盛眠這下已經知道了,前麵那輛是傅燕城的車。

傅燕城就是要來酉縣開發旅遊業的老闆?

她走到車窗外,禮貌的敲了敲。

“傅總,出來遇到了點兒意外,能麻煩捎我一程麼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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