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初碩走出薑瓷的臥室,看到陸禹東依然坐在那裡抽菸。

“要走?”陸禹東問初碩,“不繼續聊了?”

陸禹東的口氣,有很濃的揶揄成分。

他說了一個字“聊”,敏感地抓住了初碩的神經。

所以,陸禹東懷疑他們在乾什麼?

“是,再見陸總。”說完初碩便走了。

薑瓷在自己的房間裡待立好久,她感覺自己的身上很涼,頭還有點兒暈,便想關上門睡覺。

可要關門的時候,她看見陸禹東站在門外,正要推門進來。

想起他打掉了田楓的孩子,薑瓷就嚇得直哆嗦,總感覺什麼時候自己的孩子也要不保。

以前的她,瞭解的隻是他的十分之一,冰山一角。

“你……有事嗎?”薑瓷問陸禹東,聲音是顫抖的。

今天晚上又被陸禹東這麼一嚇,薑瓷臉色煞白。

“怎麼了?”他問薑瓷。

“我?冇怎麼,就是覺得有點兒冷。”

“冷?”陸禹東拿過她的手,冰涼冰涼的。

剛纔她去客廳的時候,頭髮就濕了。

“躺下!”他微皺著眉頭命令薑瓷。

“嗯?”薑瓷心裡忐忑,可現在,她懷著兩個孩子,不是她一個人,即使陸禹東怎麼樣,她現在也不能硬來,她乖乖地躺到床上了,側躺著,渾身哆嗦。

陸禹東在她身上蓋上兩床被子,又去洗手間浸了兩條熱毛巾放在她的額頭上。

然後,他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,一手抄兜站到了薑瓷的窗前。

“她大概著涼了,你得來我家一下”

“地址換了,我一會兒發給你”

“你最好帶些中藥”

……

薑瓷迷迷糊糊地睡著了。

睡夢之中,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堆寒冰,然後,她靠到了一堆柴火旁邊,身子逐漸地暖了。

等到她醒來,是因為聽到了說話的動靜。

她嘴裡又苦又乾還特彆熱,渾身難受。

“她冇事吧?”陸禹東的聲音。

“若是尋常人冇事,不過因為是孕婦,不能隨便吃感冒藥,幸虧我提前帶了很多中藥,你去給她煎了。”說話的是一個很慈祥的男人,大概六十多歲的樣子。

看到薑瓷醒了,陸禹東對她說,“這是竇醫生,老中醫。”

“竇醫生好。”薑瓷的喉嚨跟乾了一樣。

“陸太太好,你把舌頭伸出來我看一下。陸總你先去煎藥。”竇醫生說道。

薑瓷乖巧的把舌頭伸了出來。

但是,她的目光一直不放心地緊緊地追著陸禹東。

不是她小人心思,陸禹東給她煎藥,她怕,她好怕。

如果她這時候流產,不但可能會導致她終身不孕,還有可能對身體一屍三命,之前高媛冇有幫她把孩子流掉,都這個月份了,她自然要拚命保住,而且,國外的研究生她已經不考慮了,就是為了生下倆孩子,如果功虧一簣,她豈不是竹籃打水?

“行了,好好睡一覺,明天發了汗就好了。”竇醫生說道,“我再給你開幾副藥,明後天喝。”

說罷,他就在薑瓷的寫字檯上開起藥方來。

把藥方交給薑瓷以後,他又去廚房跟陸禹東告了彆,走了。

薑瓷看到陸禹東還在煎藥,偷偷把竇醫生開的藥方拍了下來。

大概半個小時以後,陸禹東端著一碗藥進來了。

他遞給薑瓷。

薑瓷忽然變的很緊張,死死地盯著陸禹東端給她的那碗藥,她在吞嚥著口水。

她又抬頭看了陸禹東一眼。

“你怕什麼?”他問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