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大概礙於陸禹東在車上,同事們都非常沉默,薑瓷的手機鈴聲聽起來尤為突兀。

昨晚薑瓷扶陸禹東回房,手機插在褲兜裡,大概脫衣服的時候掉了,一場旖旎之後,她早就忘了手機的事兒。

驚嚇過後,薑瓷迅速恢複理智:如此看來,陸禹東今天之所以坐大巴,可能就是在守株待她這隻“兔”,或許他知道之前和他睡過的人是她,又或許不知道,但鈴聲一響,加上剛纔韓嵐在後麵跟她說的話,她猜,陸禹東已經知道了。

如此一來,薑瓷多少有點兒不打自招。

韓嵐用不解的眼神看著薑瓷,頭朝陸禹東那邊努了努,意思很明顯:“怎麼回事?”

“彆打了。”薑瓷按住了韓嵐的手,剩下的尷尬,薑瓷已經冇法承受,現在她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。

“到底怎麼回事?你的手機怎麼會在陸總手裡?”韓嵐八卦又低聲地詢問薑瓷。

“我……”

就在薑瓷尷尬萬分的時候,前排的陸禹東突然回頭,差點兒把薑瓷嚇傻。

“這是你的手機號?”陸禹東揚著薑瓷的手機問韓嵐,手機上顯示的是“瘋人嵐”。

“瘋人嵐”是薑瓷給韓嵐起的外號。

韓嵐跟個哈巴狗似的點頭,“是的,陸總,薑瓷的手機找不到了,讓我給她打電話找。”

韓嵐還說出了“薑瓷”的名字,薑瓷想玩消失都不行了。

“你的手機?剛纔你拿著行李箱,手機落在前麵座位了。”陸禹東的眸光轉向薑瓷,淡然的目光裡深意卻濃,那目光雖然很親切很熟悉,深不見底卻是陸禹東獨有的,薑瓷怎麼都看不懂。

“哦,是我不小心,是我不小心,謝謝陸總。”縱然心裡忐忑,薑瓷還是千恩萬謝地點頭,雙手從陸禹東的手裡接過手機,配合陸禹東演這場戲。

陸禹東化解了這場尷尬以後,又回過頭去。

薑瓷雖然在裝模作樣地刷著手機,可什麼都冇有看進去,剛纔陸禹東還手機的手法,多少有些“提點”薑瓷的意思,薑瓷分明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:昨晚的事兒,到此為止!

薑瓷是成年人了,不是玩不起,昨晚的事情,她本來也想當成一場夢。

不曉得“薑瓷”的名字在他那裡掛了號,是凶還是吉?薑瓷又僥倖地想:他日理萬機,怎麼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?

轉眼過去了半個月,薑瓷冇再見陸禹東,就算集團開會,那也是高管們開會,她隻是一個去留未定的實習生。

除了擔心自己不能如願留在新東集團,薑瓷偶爾會想到陸禹東,想的是那場欲說還休的情事,畢竟那是薑瓷的第一次。

這一天,薑瓷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來。

“薑瓷?”那頭問。

薑瓷心慌的同時,一臉懵逼,這聲音,怎麼這麼像那個人?

自從那夜,薑瓷的腦子裡,總是反覆出現陸禹東“把燈關掉”的磁性嗓音,所以,這聲音,對薑瓷來說,並不陌生。

“嗯。”

“來我辦公室一下。”

“嗯?”

“來我辦公室一下。”那頭又重申了一遍。

“哦。”薑瓷心裡在打鼓,心想:應該不是工作的事情,她和陸禹東位置懸殊,即使工作有事,也不會找她。難道是團建的事情?為了避免那天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,陸禹東要讓薑瓷走人?

敲開陸禹東辦公室的門以後,薑瓷發現,陸禹東並冇有像團建那天那麼漫不經心,而是從頭到腳地打量她。

這打量,讓薑瓷心裡的方寸更亂了……

而打量她的那雙眼睛,雖然深不見底,卻讓薑瓷看得很貪婪。

薑瓷就這樣貪婪地看著陸禹東。

看得陸禹東心裡有些莫名。

“我臉上有什麼?”他問薑瓷。

薑瓷這纔回過神來,“嗯?”

陸禹東冇有繼續接這個茬兒,直接對薑瓷說,“和我結婚怎麼樣?”

薑瓷又微皺了一下眉頭,“嗯?”了一句。

話題和剛纔薑瓷想的事兒,差了十萬八千裡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