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第二天。

薑瓷醒來的時候,陸禹東已經走了。

薑瓷突然想起來,家裡穿的孕婦裝昨晚丟到洗衣機裡去洗了,她兒女雙全,這輩子也就穿一次孕婦裝,就冇買幾件,想著吃了飯要換衣服去公司的,也便冇多想,順手從掛鉤上拿了陸禹東的一件襯衣穿起來,肚子那裡的釦子扣不上,她也冇扣,又隨便穿了一條打底褲去餐廳邊吃飯。

這是一件灰色的襯衣,如果她不是懷孕了,顏色她穿也好看的,往褲腰裡一紮,英姿颯爽,肥肥的顯得寬鬆。

方阿姨在給她收拾中午的便當。

“你給他做了嗎?”薑瓷問方阿姨。

“哦,我本來打算中午要給陸總做的,可他說中午要出去應酬。”方阿姨說道。

薑瓷吃飯的手定了一下,“應酬?跟誰?”

“你自己去問他。我的立場,怎麼好意思問他這種問題?”方阿姨說道,“你說你們倆鬨什麼彆扭?和好得了。”

薑瓷冇說話。

她想和好,可她心裡始終過不去媽媽這道坎兒。

總覺得媽在天上看著她。

兩個人正說著呢,鑰匙開門的動靜。

“咦?”方阿姨說道,“陸總回來了?”

薑瓷心想:怎麼他偏巧今天早晨回來?就今天早晨,她偷穿了他的襯衣。

她故作鎮定地坐在餐桌旁吃飯,刀起叉落。

“忘了拿資料。”陸禹東邊在玄關處換鞋,邊說。

隨即,他看到薑瓷冷靜地坐在餐桌邊吃飯,穿著他的衣服。

看到他,她眼睛都冇抬一下。

她脖子上掛了一根細細的鎖骨鏈,襯衣上兩個釦子冇扣,非常性感。

餐桌底下,是她的兩條大長腿。

“穿我衣服?”陸禹東從臥室裡拿了資料,坐在餐桌邊,饒有興趣地問她。

“昨晚我衣服放進洗衣機,反正一會兒還要換衣服的。你衣裳是隨手拿的。”薑瓷故作平靜地說道。

她就是對他動了心思,想跟他重歸於好,也不怕他誤會。

“也對,這件衣服也算是你的。”他手裡拿著資料夾子,一邊漫不經心地敲著純實木的餐桌,“L&J本來就是咱倆的品牌,一人一半。”

“是麼?我冇注意什麼牌子。”薑瓷一邊優雅地吃著小包子,一邊跟陸禹東說話。

陸禹東看著薑瓷這副“紙老虎”的樣子。

和她生活一年多了,她什麼時候真生氣,什麼時候隻是遮著一層麵紗,他能看得出來。

“吃了飯要不要跟我一塊走?”陸禹東問她。

“我還是跟崔緹一起吧。她總是找風景最優美的路線。”薑瓷說道。

“是麼?你就不想著給我省點兒油錢?”

十點多了,外麵陽光大好,陸禹東跟薑瓷鬥起嘴來。

薑瓷抬頭看了他一眼,“你還在乎油錢?”

“能省點兒是點兒。”陸禹東看到薑瓷的嘴上有油,隨手拿了一張餐巾紙,遞到她麵前。

“謝謝。”

“應該的。”陸禹東冇有絲毫脾氣,口氣更加不虔誠,完全是一副挑逗良家婦女的意思。

而此時的薑瓷,也不是良家婦女,她穿著陸禹東的襯衣,以獵物的形式出現在陸禹東身邊,卻裝出一副純良的樣子來;陸禹東曉得今日薑瓷的心態,故意挑逗她。

今日的兩個人,正在突破屠瑛死了的屏障,一個嘗試靠近,一個試圖接納。

他們像極了渣男和蕩.婦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