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擎牧野棱角分明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,深邃寒眸直視著她,“這麼說,我不滿足你,豈不是說不過去。嗯?”

儘管人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,可他說話語速平緩,一如既往的冷酷麵龐極好的掩飾住了怒火,像是冇事兒人一樣。

偏偏如此,纔會令孟靜薇愈發的如坐鍼氈。

因為,她能感受到一股……壓抑不住的怒火熊熊燃燒,逐漸在吞噬著她。

“彆說的這麼勉強嘛。”

孟靜薇作死的說著,聲音還有一絲絲的嬌柔,但絕對是在挑釁。“你想讓我臣服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。但……”

小女人話語一頓,瀲灩水眸漾著笑容,如羊脂玉般白皙透亮的臉蛋在紅色圍巾的襯托下更顯紅潤嬌俏。

迷人的樣子,像極了淬了毒的罌粟,讓人又愛又恨。

擎牧野,深受其‘害’!

“我孟靜薇這輩子還真的冇怕過什麼。大哥,你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,你姑且放心,我一定不會告訴奶奶的。”

說著,她微涼的小手一抬,一根根的掰開擎牧野緊攥著她圍巾的手指,然後一把甩開,並瀟灑轉身,打開車門,下車,砰地一聲甩上車門,離去。

走的毅然決然頭也不回。

獨留被怒火縈繞的擎牧野在車內。

男人雙拳緊握,砰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,摁住了喇叭,滴滴滴的叫了幾聲。

“該死!”

他長舒一口氣,倚靠在車座上,抬手捏了捏眉心,心底陡然生出一股無力感。

不知是多年來的順風順水,還是對孟靜薇的喜歡,瘋狂的侵蝕著男人的大腦,讓他想要孟靜薇臣服。

奈何,用了這麼多招數,到最後才發現,這女人的心根本就是石頭做的,軟硬兼施都毫無效果。

那種徹頭徹尾的失敗,開始讓擎牧野自我懷疑。

他,真的是曾叱吒商場,戰無不勝的他?

為什麼在感情這件事上,屢屢失敗,卻又屢敗屢戰,最終又是屢戰屢敗的結局。

周而複始,陷入死循環。

他靠在坐在駕駛座上,望著傲嬌離去的孟靜薇,擰了擰眉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
而此時,氣呼呼離去的孟靜薇走在大馬路上。

一邊走,一邊拿著手機搜尋附近的車,可半晌也冇有一輛司機接單,也冇有路過的出租車。

真是……讓人頭大。

倏地,手機鈴聲乍然響起。

是擎老夫人打來的電話。

“喂,奶奶?”

她立馬接聽了電話,有些困惑,這個點,擎老夫人打電話過來做什麼。

“靜薇丫頭啊,我聽牧野說你師父摔倒住院了是嗎?”

“啊?嗯,是啊。”

孟靜薇步伐一頓,猛地回頭看向身後,便見到擎牧野開著車緩緩地朝著她駛來。

這混蛋,又在想什麼幺蛾子?

“哎喲,都這麼晚了,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。我剛纔已經跟牧野叮囑過了,務必讓她送你回去。”

“奶奶,不必了,我打車能……”

孟靜薇想要說些什麼,然而擎老夫人直接打斷了她的話,“這些日子外麵傳的風言風語我也都聽說了。為此我還訓斥過牧野,但他說,是因為你做了老婆子我的乾孫女,所以很多付出被人質疑。他這麼做,都是為了給你創造機會。你個傻丫頭,該不會真覺得他在刁難你吧?”

聽著擎老夫人的一番解釋,孟靜薇狠狠地翻了個白眼。

卑鄙!

真是卑鄙到了骨子裡!

這特麼叫給她創造機會嗎?

她還真該‘謝謝’他。

孟靜薇覺得擎牧野簡直重新整理了她的三觀,冇想到他連個老人都要誆騙。

“不,冇有,哪兒的話啊奶奶。我就是覺得這麼晚讓他送我回去也挺不安全的。”

為了不讓擎老夫人擔心,孟靜薇隻能瞞著實情,不揭穿擎牧野虛偽的‘真麵目’。

“行了,這事就這麼定了。我待會兒給牧野那小子打電話,她要冇接到你,我找他算賬!”

“啊,那個,奶奶,我……”

“掛了,嘟嘟嘟……”

擎老夫人完全不給孟靜薇多說話的機會,直接撂了電話。

聽著手機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,她撇了撇嘴,要多無奈就有多無奈。

滴——

轎車停在她跟前,擎牧野鳴了一聲笛,降下車窗,俊顏掛著上位者的淺笑,卻冇說話。

孟靜薇攥著手機,隻好拉開門上車,對著他吼道:“擎牧野,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。奶奶都六七十歲的人了,你好意思叨擾她?”

男人右手搭在方向盤上,手指有一下冇一下的敲擊著,“這是奶奶的命令,你該問的是奶奶,而不是我。”

“你完全不用送我。放心,我絕對會保守住秘密,不告訴奶奶的。”

她不想讓擎牧野跟她一起回老家,避免發生更多事情。

“騙人的事兒信手拈來,奶奶若知道你是‘慣犯’,指不定會怎麼樣。”

男人緩緩收回目光,啟動轎車,繼續出發。

被罵‘慣犯’,孟靜薇心裡頗有些不爽,但最終懶得跟他繼續爭執,而是取下圍巾,搭在身上,閉著眼睛睡覺。

擎牧野知道孟靜薇失眠症還冇治癒,便也不忍心打擾她休息,而是將空調溫度調到最高,繼續開車。

從朝雲電競成立後,孟靜薇長期冇有好好休息過,所以靠在車座上,晃晃悠悠的,冇多一會兒就睡著了。

擎牧野擔心她睡得不舒服,小心翼翼的幫她調整了座椅的傾斜度,半躺著的姿勢,睡著舒服一下。

好在這種座椅是緩緩下降,不是砰地一下就降落下來,不至於吵醒到她。

她這一睡,再次醒來,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後。

擎牧野抄近路回孟靜薇老家,所以路程還有不到一小時。

“到哪兒了?”

孟靜薇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。

“成州。”他道。

“這麼快嗎。”孟靜薇揉了揉眼睛,坐了起來,緩了緩暈乎乎的腦袋,適才發現她的座位不知何時被調整到四十五度傾斜。

難怪她一覺睡這麼久。

孟靜薇柳葉眉攏了攏,一時間摸不透擎牧野到底想乾什麼。

對她時好時壞,像有什麼大病似的。

“不用這麼感激的看著我,不過是受人之托而已。”擎牧野口中的那個‘人’,被孟靜薇信以為真的認為是擎老夫人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