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不堪入耳的話,大抵是這些年擎牧野聽過的最為大膽的。

換做彆人,隻怕早已成為地府一縷亡魂。

可她孟靜薇當真是仗著擎牧野的喜歡,有恃無恐。

男人黑曜石般利眸微微眯縫著,瞳眸迸射出危險氣息,“孟、靜、薇!”

“喊我乾什麼,擎牧野,我告訴你,現在你叫我名字我都覺得是對我的一種侮辱。你最好……唔唔……”

她還在放肆的罵著,然而話隻說了一半,便被男人以吻封緘。

孟靜薇腦袋枕在摩托車的儀錶盤上,瞪大雙眸,不可思議的看著擎牧野,“嗚嗚……滾……”

被他偷襲的強吻,孟靜薇心中燃起熊熊怒火,總覺得被占了大便宜似的。

儘管在他微涼的唇觸碰到她唇瓣時,鼻息間縈繞著熟悉的陽剛氣息。

那種氣息非常熟悉,彷彿在夢裡,又好似每天都存在一樣,讓她心頭怒火莫名其妙的銳減不少。

但……

搞什麼玩意,她怎麼能對擎牧野身上的氣息這麼熟悉?

這狗男人難不成每天趁著她睡著都在占她便宜嗎,不然怎麼會習慣到感覺如此自然?

剛消退的怒火再次湧上心頭,她掙紮著伸出手,又要怒扇擎牧野,然而男人早已料準她會出手,握著車把的手騰出,直接攥住她的手腕,起身,冷眸凝視著她,“怎麼,打上癮了?”

“誰讓你這麼不要臉的……嘶……”

孟靜薇剛罵了一句,擎牧野猛然低頭,性感的唇再一次覆在她柔軟的紅唇上,猝不及防的咬了一口。

瞬間,血液沁入唇瓣,一股腥甜味兒湧了上來。

“疼死了,擎牧野,你屬狗的嗎,居然還咬我!”

孟靜薇氣瘋了,一把推搡開他,抬腳踹向他的麵門,男人反應迅捷,往後一仰,避開她的出擊。

但誰知一腳的出擊隻是虛晃,她真正目的是抬頭繞過擎牧野,從摩托車上下來,然後頭也不回的跑開了。

那倉皇的背影,好似身後有惡犬。

擎牧野直起身,抿了抿唇,漆黑如墨的眸注視著跑遠的她,唇瓣勾起一抹弧度,“嗬。”

發自內心的笑了笑,無奈的搖了搖頭,加了油門,直接走了。

她這會兒在氣頭上,擎牧野不想找不痛快。

可……

分明耀武揚威的是她!

曾經的他,最是不能接受女人的無理取鬨,奈何現在倒覺得這樣的孟靜薇與眾不同,給他平靜的生活增添幾許漣漪。

跑了冇幾步,孟靜薇見到擎牧野騎著摩托車揚長而去,方纔停了下來。

嘀嘀嘀——

冇走一會兒,身旁一輛轎車停下,副駕駛坐著的宋辭降下車窗,“孟小姐,上車吧,我們帶你回去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隻要不是擎牧野的車,坐誰的車都可以,“宋助理,還是你人好。”

她一邊說著,一邊拉開轎車門,坐了上去。

宋辭應了一聲,“孟小姐過謙了。”

哪兒是他人好?

還不是自家boss親自下達的命令嗎,不然荒山野嶺,還能把孟靜薇丟在這兒不成。

將近一小時後,抵達市區。

回到夜色公寓,孟靜薇走進客廳,站在玄關換鞋時,看見擎牧野昨天穿的鞋已經放在一旁。

他,回來了?

正尋思著,就聽見廚房裡響起鍋鏟子的乒乓聲。

“趕緊洗漱,吃飯。”

廚房裡忙碌的擎牧野似乎知道她已經回來了。

她趿拉著拖鞋走到廚房看了一眼。

灶台上,砂鍋中的粥在翻滾著,青煙冉冉升起,順著抽菸機消失不見。

孟靜薇看了一眼粥,又看了看擎牧野,複雜而滿載疑惑的目光好似在說:又是粥?嗬,你果然隻會熬粥。不過,老孃不稀罕吃,指不定裡麵放了毒呢。“

她無視著擎牧野陰沉的俊顏,直奔臥室。

驀然,她想到了什麼,走出自己臥室,轉身去了擎牧野的臥室。

正巧從廚房走出來的擎牧野見到孟靜薇進他臥室,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。

與她同處一屋簷下,孟靜薇十分有原則,那就是絕不會不經允許進他房間。

他將砂鍋粥放在餐廳,朝著主臥走去。

結果冇走幾步,倏地,臥室裡爆出一聲河東獅吼,“擎、牧、野!”

伴隨著孟靜薇歇斯底裡的咆哮,她帶著一身煞氣從臥室裡走了出來,順手拎著右邊展台上的一隻古玩瓷器,直接朝擎牧野砸了過來,“你個殺千刀的,你不是說你冇有碰我嗎,你個騙子!”

古玩自半空劃出一道拋物線,直接擊向擎牧野的麵門,他眼疾手快,徒手接住。

宛如精工雕琢而成的麵龐微微一沉,“怎麼了?”

“怎麼了?嗬,你好意思問我怎麼了?”

孟靜薇氣呼呼的走到擎牧野的麵前,一把揪住他脖頸的領帶,往跟前一拽,雖然領帶驟然緊縮,勒住了擎牧野的脖頸。

但不得不說,這該死的女人這一下的舉動,著實狂野中透著霸氣,搭配著一身小太妹的裝束,又拽又帥。

“不是喜歡撒謊嗎,那你告訴我,這個是什麼,啊?!”

她豎起手裡的一瓶藥,小白瓶的藥瓶上註明了藥名——艾司唑侖片!

擎牧野好看的眸子瞟了一眼她素白玉指攥著的藥瓶,臉上冇有太多表情,似乎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。

“我就說你每次給我喝的牛奶味道都怪怪的,原來你真的在裡麵放了安眠藥。卑鄙無恥的狗男人,你信不信我現在報警,告你強?!”

憤怒。

熊熊怒火肆意燃燒著,已然燒儘她最後一丁點的理智。

“不是喜歡撒謊嗎,現在給你機會,你倒是給我編個理由啊。啊?!”她怒瞪著擎牧野,揪著領帶的手愈發的使勁兒。

擎牧野蹙了蹙眉,從她手裡揪回領帶,直接解開,丟向一旁的沙發上。

“艾司唑侖片確實是藥,有助於睡眠。但你冇有發現你得了失眠症嗎?這些藥是我找醫生開的藥方,為了讓你保持基本睡眠的。”

一個不善於解釋的人,被孟靜薇逼到絕境,百般無奈的去解釋。

奈何一番話說出來,孟靜薇一個字都不相信。

“你才得了失眠症,你全家都得了失眠症!卑鄙無恥的狗男人!”

孟靜薇一把將藥砸在擎牧野的臉上,回到臥室,拿著手機,拎著包包就往外衝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