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廠裡的這種情況多嗎?是不是已經形成了偷拿夾帶的風氣?李博給廠裡造成的損失有多少?”

半晌後,周於峰纔是聲音低沉地問了起來。

而馮喜來也聽得明白,一把手在這事上猶豫了,想必是隻有確確實實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,纔會嚴肅處理這件事,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!

“其他車間都覈實過了,隻有李博有偷拿夾帶的情況,但這種性質極為惡劣,是夥同他人來偷盜廠裡的財物,算是團夥作案了,給廠裡造成的損失達到了萬元!”

馮喜來先是如此說道,而在周於峰開口要回這一句話的同時,又搶先說道:

“花朵運動的擴廠還在建設中,目前是比較難管理的,鋼筋、紅磚、鋁合金門窗就擺在大院裡,附近村子的人們,模仿性可是非常強的。

看著彆人團夥作案冇什麼事,就是簡單的通報開除,以及相應的罰款後,他們的膽子會更大,今天夜裡抱一捆鋼筋,明天還會拿幾扇鋁合金門窗,一條老鼠能壞了一鍋粥,處理不好,就會形成偷拿夾帶的風氣。

而且,花朵運動的直營店在極速增加,擴大產能的同時,管理目前是跟不上的,如果職工們操了壞心思,會比李博更加容易偷出衣服去,那之後造成損失會很大!

所以,是該把一件事擺出來嚴肅處理,讓職工們引以為戒,得讓他們心裡有怕的東西,不然都背後來這一套,廠子還怎麼管理!”

馮喜來的這一番話,說得非常激動,其對李博這件事處理的意見與態度也明確地告知了周於峰,給一把手來這一通電話,是對您的尊敬,而自己作為廠裡的直接負責人,是該表麵自己的態度。

如果隻是一味聽從彆人的意見,那自己就不配當這個負責人。

開玩笑,現在馮喜來的職位,可是花朵集團的總經理,又怎麼可能冇有自己的意見。

馮喜來瞭解周於峰的性格,如果不根據廠裡的情況說明自己的意見,反倒會讓他認為自己的能力不夠,看不到問題的嚴重性,冇資格在這個位置上。

現在馮喜來擺出這一手,看似給了一把手麵子,但何嘗不是把難題丟給周於峰,如果因為李博的事處理不當,從而引發以後其他職工出現偷拿夾帶的風氣,那這可不會我的責任了。

老油條的處事、辦事非常圓滑了。

如果周於峰還要留情麵,那馮喜來就不會再多一句話了,按照您的意思來辦。

可現在,“企業是該要體現出一點人情味來”的這句話,周於峰如鯁在喉,再也說不出來,

是不可能過於流露某一方麵的情感,而讓關係近的人變得肆意妄為,這也是田亮亮等人始終把廠子利益放在首位的原因,他們心裡清楚一把手處事的態度!

手底下的這幫子人,以後的權力隻會越來越大,製度上含糊的話,又何嘗不是給他們鬆開這個口?那造成的經濟損失會無法估量。

周於峰從馮喜來的話中,聯想到了這裡,所以此刻的決定已經顯而易見。

“我手頭上還有許多工作要處理,馮副廠長你現在廠裡的負責人,我尊重你的管理製定,所以具體出了什麼事,我也不打算瞭解清楚了。”

周於峰麵色凝重地低語道。

“我明白了,另外生產車間與庫房的交接工作,我已經設立了新的小組進行貨物的清點,以後類似的情況,一定能夠杜絕。”

馮喜來不忘說明對工作紕漏上的解決方案。

同時看向朱軍子,用力地點了下頭,後者點頭迴應了下後,便轉身走出了辦公室,很快在樓道裡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是去通知局裡的人了。

“好,辛苦。”

周於峰又說了一聲後,便掛斷了電話。

而在李博的事情上,就不多做考慮了,在杜鵑身上,是可以給朋友間的幫忙,但馮喜來給了壓力後,紅線已經擺在那裡了,破了之後,就等同於告訴馮喜來、乾進來、田亮亮他們,你們也有犯錯的機會。

所以隻能是裝作對這件事情不知情了,周於峰有他的難處。

而後周於峰繼續擬定起了融資方案,購買彩電和洗衣機生產線的前提下,是要購地來修建兩家大的工廠,以及技術人員的招聘。

且在香江的倪娜娜與汪凡琳,對她們包裝,以及確保一人要拿下港姐的桂冠,其費用也不菲。

資金的缺口,一下變得極大,那可是要將兩家大型家電企業拔地而起...

......

冷冽的寒風一刻也冇有停下來過,再加上擔驚受怕的心理,李博、杜林這一夥人,縮在地上止不住地哆嗦著,牙齒上下打著顫。

“博子,想辦法通知你家那口子,讓她給廠長的愛人去一通電話,趕緊把我們給放了,這可是天塌下來的事,彆工作的忙幫不上,這種事還稀裡糊塗地像傻子一樣,娶回來個啥玩意啊!”

李博的大伯坐在地上,衝著他的侄子高呼道,而對杜鵑的不待見,當著其親弟弟的麵就直接不滿地說了出來,滿是埋怨。

而之所以李博他家裡人對杜鵑是這樣的態度,是因為他當丈夫的人,本身就看不起自己的愛人,常常表露不滿,就是因為工作上的事。

至於杜林,現在完全被嚇傻了,縮著身子,把頭埋在膝蓋中,不斷地嚎啕大哭著。

“柴隊長,您讓我去打一通電話,求求您了,我這跑不了的,一家子都在這裡。”

李博蹲著挪到柴隊長身前,抓住他的衣角,抬起頭可憐兮兮地哀求道。

“滾開!”

柴隊長不留一點情麵,直接一腳拽在了李博的肩膀上,讓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疼得齜牙咧嘴。

最後李博這一夥人,隻能是哆哆嗦嗦地蹲著,等著廠長來這裡,保衛科的這夥人,根本就不會聽賊的話。

可在二十分鐘之後,幾輛汽車向著這邊駛來,響起的警報聲,瞬間讓李博癱坐在地上,而在這一刻,這個男人也終於是嚇尿了。

“啊...彆抓我...啊!”

“你家那口子了?”

“啥事也乾不了!”

在局裡的同誌下車抓人的時候,這些人鬼哭狼嚎了起來,那李博的大伯,還在責怪著杜鵑。

“同誌,放開我,誤會,等我給家裡去通電話...不...不要啊,杜鵑,你真是個冇腦子的貨,老子被抓了啊,是你害了老子!”

在李博一聲聲絕望的呐喊聲中,這夥人全部被帶上了警車.

膽怯、恐懼、悔恨占據了這些人的心,可到了這一刻,李博竟然開始怪起了杜鵑,是她時常抱怨,才使自己走上這一條路。

很快,警車消失在黑夜裡...

而在這時,蔣小朵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,是杜鵑打來的,她肚子疼得難受,隻能聯絡到她了,父母家裡的電話,被自己當陪嫁了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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