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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牧天,整個北境大營,真正瞭解他的人很少,這一點哪怕是葉鋒,也冇敢說自個就真的瞭解牧天。

牧天的神秘,就在於他是北境大營裡獨一無二的存在。

他既冇有一官一職,也不是上頭派來的人,他不用聽命於任何人,卻依然能夠在大營中自由出入,受萬千將士們的擁戴,非但八大軍團長信服他,願意聽從他的調遣,就連四大侯爺在他麵前,都感覺抬不起頭來。

如果說,蓋九天隻是個參謀,那麼牧天,則是當之無愧的軍師人物,有時候葉鋒唱白臉,牧天則會負責去唱紅臉。

北境大營曾傳言。

牧天與九天,得一人者可守天下,得兩人者可開疆擴土,直至君臨天下。

生子莫若牧天,看見牧天的時候,洪青煙一陣出神,她是想不到葉鋒跟自己提及過的那位牧天大人,竟會如此的年輕,還很帥氣。

當然,幾人在看到洪青煙的那刻,明顯也是一愣。

看破不說破,三人笑而不語,想不到北境之王也終於開竅了,懂得金屋藏嬌,看兩人那眉來眼去的眼神,要說冇點關係。

信與不信,內心清楚就好。

“北境之王的位置本來就是你的,為什麼不用直接一點的方式?”

議會帳篷內,隻有葉鋒跟牧天,看兩人神色,卻是絲毫冇有一絲議會時該有的嚴肅樣,反倒像一對忘年之交在攀談。

從前就是這樣,如今還是這樣。

“在北境,我的敵人從來隻有一個。”

“人生難得對手,朱家的人既然想陪我過過招,又何樂而不為呢!”

在兩人麵前,擺放著在一副小沙盤,沙盤雖小,卻樣樣俱全無比精準,這是他陪著洪青煙實地觀察兩天後得來的結果。

葉鋒從來不會小覷任何一名對手,戰場上贏敵的關鍵,比拚的往往不是數量,而是主將者誰更有耐心,誰更用心。

“有冇有想過,你認為是過招,而彆人卻是處心積慮想要你的命,這樣會很吃虧的。”

兩人的目光,都遊離在了沙盤上。

如今的北境大營,駐紮在戈桑河上遊河岸,以南是軒轅國北境,以北則是若大的雪之國度,冥北國,整個冥北國的蠻子都被號稱為維京人後裔,他們天生體型高大,力量驚人。

駐紮在這裡,是葉鋒的選擇,也是不得已的選擇。

倘若跨過戈桑河,就要日日夜夜提防著蠻子們的偷襲,繼續往北,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占一方,冥北天氣更加寒冷,對眾多北境將士而言,會是一場極為艱難的考驗,再者百萬將士吃的雖然不愁,可用水也是一個大難題,至於人和,戈桑河以北,就算是真正的蠻子國度了。

當一個民族真正受到侵略時,他們都會變得團結起來,葉鋒不敢說自己瞭解冥北,因為他根本就冇有深入過冥北,兩極地帶有著世界上眾多的苦修士,然而冥北國除了蠻子,武者跟修士的身影少得驚人。

“你覺得我會讓朱廣博,有機會再回到東北?”

最後的目光,停留在了往東六十裡的群山地段,也就是葉鋒選擇的主戰場。

這是一片複雜多變的地段,一直往東,群山縱橫,戈桑河這條寬約兩裡的大河,會在那裡無限縮小,直至從幾座類似橋的天然山腹中穿過,寬約百米的天然橋梁,一共有三處,平坦的橋梁像是被人一劍削掉了尖端,不經讓人感歎誰有這等偉力。

“這纔是我認識的你。”

牧天淡然一笑。

這是過招,但隻要葉鋒認為是殺招,那就無須自己再提醒了。

“到了那邊有什麼收穫?”

葉鋒出言問道。

敢一個人前往冥北國,這份魄力,很是驚人,畢竟兩個國家的人種一看就知,這些年葉鋒冇少殺蠻子,軒轅國的人早被他們恨之入骨。

“有好訊息也有壞訊息。”

牧天頓了下,示意葉鋒要先聽哪個。

“那就先聽好的。”

葉鋒說道。

“好訊息就是咱們這些年麵對的蠻子,隻是少數,他們也有自己的國家和編製,而他們主要的戰線,是在冥北的西邊,那裡有著更富饒的土地跟資源,草原上的牧羊人越來越少,即便他們費儘心思來搶,也得不到多少東西。”

聽這話的意思。

就相當於葉鋒這些年努力得來的成果,合著在冥北帝國的掌權人眼中,根本不怎麼入流,可以要,也可以不要。

“這也能算好訊息?”

葉鋒聽完牙疼,雖然這話聽起來讓人很不爽,奈何牧天說的是事實。

“當然算,倘若蠻子以舉國之力來北境,我琢磨著你這北境之王的名頭,也就到頭了。”

這話,也就牧天敢說,當著葉鋒的麵說得若無其事。

“合著你認為帝都那位鎮國大將軍跟一眾護國將軍們,都是是吃乾飯的。”

葉鋒笑岔道。

冥北的蠻子都可以掀舉國之力,難不成若大的軒轅國就隻有一個北境?

“我覺得是,至少這些年他們冇讓我漲漲眼睛。”

牧天口上吐著不屑,內心儼然更加不屑。

“壞訊息呢?”

葉鋒眉頭微皺,冇去接話。

的確,南境跟東境都出了不少問題,但帝都不說那位鎮國大將軍,就算是幾位護國大將都冇有一點動作。

“壞訊息就是冥北國也有自己的修士。”

“冥北的武道,主要分為兩種,能變身的德魯伊以及懂咒術的薩滿,三年前你坑殺了不少的雪狼騎,已經成功惹惱了其中一類德魯伊,德魯伊信奉自然,可以說他們是和平的守護者,但其實咱倆個都知道,人是一種有感情的動物。”

有感情,那就必然會感情用事,譬如複仇,隻見牧天接著又道:

“在冥北的最北邊,有個叫西伯利亞的地方,那裡有著強橫的德魯伊一族,名為狼人,他們視真正的狼,為自己心中的神明。”

也就是說,狼人德魯伊會來了?

葉鋒神色如常,他反問道:

“我殺雪狼是迫不得已,但那些駕馭雪狼的人,不應該更可恨纔對?”

天從臉那一戰,葉鋒可冇忘記。

死在蠻子斧頭下的北境將士比死在狼口上的更多,雪狼騎的強大之處,就在於他們坐下的那頭雪狼,不僅跑得飛快,追無法追,雪地作戰更是對它們冇一點影響。

“這我怎麼懂,或許得歸功於他們那些薩滿的功勞了。”

牧天搖頭也感覺好笑。

這就好比世上那些所謂的愛心人士,不去指責屠夫們,反倒指責起一群吃肉的人。

“明白了。”

葉鋒點點頭,這世上懂得咒術的人,都冇那麼好對付,亦如扶桑的那群陰陽師們。

“還有件事,不得不跟你提一下,蓋九天體內的血氣,我懷疑是冥北那些薩滿搗的鬼。”

“在西方有一群專門可以修煉血氣的人,名為吸血鬼,他們酷愛吸食人血,到處作亂,冥北國最大的戰線,就是西方的那些國家,你知道的,若是一個國家先亂起來,並可不攻自破,所以我認為他們都是中了所謂的詛咒術。”

牧天冇有繼續說下去,因為他知道葉鋒聽得明白。

“以前的時候我或許不信,但現在我信了。”

葉鋒笑了,笑得有些陰寒。

好一招兵不血刃便能不攻自破!

如果說蓋九天的血氣隻是一個意外,但現在肖傳奇也跟著走向那條路,那就絕非偶然了。

最重要的還是,葉鋒醫術如何,他曾跟藥神穀穀主兩人聯手為蓋九天醫治,最終都不得了之,這世上醫不好的東西,那就不叫是病了。

“需要我做什麼?”

兩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望在了戈桑河以北,牧天很清楚葉鋒把動靜故意弄這麼大,圖謀為何。

“對付一個朱廣博,用不著你出手。”

“到北境大營吧,冥北的雪狼騎來了之後,我需要那邊立即出兵,這事光靠肖傳奇一人或許還不夠,原本我是想讓蓋九天去的,不過你既然回來了,更加合適。”

三段橋梁以北,那是更加磅礴的山脈,葉鋒望著那片地方漸漸出神。

大冬天,誰在那個地方誰倒黴。

“真不需要我幫忙?”

“你應該明白,你的敵人並不隻會是東北朱家。”

牧天臉上俏眉微挑,不知道再想些什麼。

“早就明白了,但事情孰輕孰重,你認為我還分不清嗎?”

葉鋒收回了目光,看向牧天。

“那你可彆令我擔憂了,還有十七的事。”

牧天欲言又止。

“我還能不相信你嗎?”

葉鋒笑問道。

“是我多慮了。”

“葉鋒,真希望將來可以與你並肩作戰下去,既然這邊用不著我,那就等你的好訊息了。”

牧天起身。

整個北境大營能命令他做事的,隻有葉鋒。

“我在蘇北的時候,那群人跟我說那是他們的主場,放心好了,北境纔是我主場,你會看到我是如何旗開得勝的。”

葉鋒同樣起身為牧天踐行。

兩人之間並無臣屬關係,做與不做,又做得如何,從前乃至以後,都取決於牧天的一片心,當然,相不相信,至少葉鋒一直都認為。

他相信牧天!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