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她詫異地抬眸,將目光落在他的腹部。

但裡麵的襯衫被外套遮掩,且又是黑色的襯衫,即便傷口裂開,也比不過他在彆墅裡換下的那件白色襯衫顯眼。

除卻隱約之間看到的一點濕漉,薑予安瞧不出其他的痕跡,再看他的臉色,也不像是傷勢嚴重的模樣。

“安安在看什麼?”

傅聿城也察覺到她的打量,忍不住彎唇問。

薑予安抬眸,也不遮掩,“看你傷到哪兒,嚴不嚴重,最好是傷口崩裂得要死要活,然後在林子裡高燒感染,死在這裡算了!”

她言辭歹毒地詛咒他。

傅聿城絲毫不見惱怒,反而笑得更厲害。

他懶洋洋地拉長語調,“那就看看,是我這個禍害遺千年,還是叫安安你得償所願呢。”

話音落下,他便拽了一下左手,把她給拉了過來。

冰涼的鐵膈得她手腕疼,薑予安狠狠地瞪了傅聿城一眼,“怎麼冇流血流死你!”

傅聿城並不言語,噙著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便重新轉身。

那地上滴落下來的鮮血彷彿不是從他身上流下來的一般,男人腳步依舊穩定向前,並不受多少影響。

薑予安看了一眼他的背影,被迫跟上。

她踩著傅聿城走過的地方,這樣子被他拉扯的手腕也不會很疼。

想從傅聿城身後逃走自然是不可能的。

且不說這幅手銬要麼是把她的手給剁了,要麼是把傅聿城的手給砍了,就單單這座深山,她都極有可能迷失其中。

不如暫且跟著他們走,先走出這座深山再說。

腳下青苔片片,枯木很厚,帶著濃稠的潮濕感,還有一些奇怪叫不上名字的蝴蝶飛過,漂亮得讓人一眼就覺得這動物有毒。

薑予安一時之間也把他們暫時的矛盾拋去,再一次把自己當做一個旅行者,而不是被綁架的受害人。

她環顧著四周的自然風光,險些入迷。

直至手腕上一疼,她腳下一空,整個人朝著前方直直栽過去。

薑予安跌入男人的懷裡,聽到他悶聲的一聲輕哼。

她正要罵人,被入目的情況被驚嚇得說不出話。

隻見方纔還穩步帶前的男人跌坐在一顆樹下,外套裡麵的襯衫濕漉一片,她方纔不經意觸碰到他的衣衫,同樣是沾染了滿手的鮮血。

這絕對不是他腹部傷口裂開能夠導致的。

薑予安想起他把自己帶走時的幾聲巨響,還有倒在彆墅裡麵的溫鳳嬌,忽然就明白了什麼。

這一路滴落在地上的血跡,如今也有瞭解釋。

薑予安看著撐坐在地上的傅聿城,目光又落在自己掌心的痕跡上,一時無言。

帶前探路的男人見狀臉色同樣大變,他蹲下來檢視傅聿城的傷勢,這才發現被男人外套遮掩住的肩胛處,又一處破爛的痕跡。

“傅先生,您還能堅持麼?”

男人·大概是見過這樣的場景,並冇有過多的慌亂,隻在第一時間冷靜下來。

他們從彆墅裡出來得匆忙,什麼都冇有帶。

“您暫且在這裡休息一會兒,我去山裡找找,看看能不能找點止血藥出來。”

雖然冇有直接貫·穿整個肩胛,但從傅聿城身上的血跡來看,很明顯他人已經到了強弩之末,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忽然跌坐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