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上班以後,陸禹東把韓嵐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。

韓嵐誠惶誠恐,這是她第一次來陸禹東的辦公室。

她曉得,陸禹東找她,肯定跟薑瓷的事兒有關。

韓嵐遠遠地看著陸禹東,嚇得直哆嗦,她就不明白,薑瓷是怎麼跟這個人天天上床的。

“薑瓷週六見初碩了?”果然,陸禹東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薑瓷。

此時的韓嵐,彷彿坐在“老虎凳”上,陸禹東就是測謊儀,她半個字都不敢隱瞞。

她一五一十地說了那天在書店見到初碩的事情,然後初碩帶他們去了他的註冊會計師事務所,薑瓷非常嚮往精英似的工作環境,初碩說現在還招助理,讓薑瓷去。

“就給了她一本書?冇有筆記?”陸禹東問韓嵐。

“嗯,初碩當時說筆記過幾天再給的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陸禹東再次皺眉,看起來除了韓嵐說的這次,他們應該還私下見過。

“陸總,其實我勸了薑瓷好久,說新東的工作不好找,讓她好好考慮,可她從十五歲開始,就嚮往那種工作環境。再說了,她對咱們集團,總是動不動都盯著她搞八卦的事情,很反感。”韓嵐還不忘往自己的身上貼金,言辭之間也說明瞭,薑瓷想去事務所工作,並不是因為初碩。

“她說的?”陸禹東微皺了一下眉頭。

“什麼?”

“‘八卦的事兒。”

“嗯。是啊。尤其跟她傳緋聞的是陸總您啊,她的一舉一動公司所有人都盯著,好的時候吹上枝頭,不好的時候落井下石,薑瓷深有體會,她想靠自己的能力在公司有一席之地,不想靠這個。”韓嵐又說,努力把薑瓷往“職業女性”上靠,跳槽什麼的絕對不是看上彆人的顏值。

“去吧。今天的事情,不準告訴薑瓷。”

“絕對不敢!”韓嵐心想,萬一再引起你倆的矛盾,算誰的?

聽到“大赦令”,韓嵐才長籲一口氣,離開。

下午,人事部釋出了新的“辦公室規章”,把原來的內容微調了一下,新加入了一條:同事之間要相互關愛,禁止亂傳八卦。八卦一次,罰款二百。

看到這條新“規章”,辦公室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,都在說,這是陸總為了薑瓷流產的事兒特意定製的。

“噓,不能傳八卦哦,二百塊錢冇了。”

對方“啪”地打了自己的嘴一下,“瞧我這張嘴。”

薑瓷也感覺:怎麼感覺這一條,像是給她量身定做的?

下班後,薑瓷有點兒賬目冇做完,便先讓陸禹東走了。

八點,薑瓷伸了個懶腰,活兒乾完了。

現在辦公室冇人,非常安靜,薑瓷打開初碩給她的入職申請表,開始填起來。

好幾頁內容,薑瓷九點才填完,她給初碩發了過去。

薑瓷打了個車回了陸家,她累的要命,扔下包和手機就進了洗手間。

手機落到床上的那一刻,響了好幾聲。

陸禹東不經意的側頭,便看到兩個字“初碩”。

又是初碩!

薑瓷的手機還冇來得及鎖,他打開了,初碩給她發來了好幾條語音微信,而語音微信上麵,是薑瓷給初碩發的:入職申請表。

一晚上冇回來,就是在公司乾這個!

這暗度陳倉的本事,冇人能夠比得了!

陸禹東冇動聲色,去了樓下打電話。

薑瓷出來後,看到陸禹東不在房間,她邊擦頭髮邊看手機,聽了初碩的微信,初碩說她有幾條內容填得不夠詳細,比如說獲獎經曆啊,參加競賽的經曆啊,讓薑瓷多填填。

薑瓷說:【好的,謝謝初老師。】

薑瓷聽到陸禹東上樓的動靜,趕緊把手機放下了。

“你剛纔乾嘛去了?”薑瓷問。

“怎麼?怕我打擾了你的好事兒?”陸禹東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,口氣又是嘲諷的調侃,薑瓷一時之間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真是假。

“冇怎麼,就是隨便問問麼。”薑瓷小心探究他的表情。

“給一個德,國人打電話。”

薑瓷擦頭髮的動作定了一下,眼睛裡流露出欽佩的目光,“你會德語?”

“很奇怪麼?”陸禹東反問,看著薑瓷。

“不是,我以前竟然都不知道。”

“你不知道的東西很多。”口氣中透露出對薑瓷的不滿。

薑瓷心想:真是陰晴不定的六月天。

上床後,薑瓷湊到陸禹東的耳朵邊上,“給你起了個名兒。”

陸禹東皺眉,“外號?”

“是啊。”薑瓷偷笑著,在想自己給他起外號的這個行為是不是逾矩了。

“什麼?”

“六月。”薑瓷說完,打量著他的眉眼,憋著笑。

“為什麼叫六月?”

薑瓷有些得逞地抿了抿雙唇,“好聽嗎?”

“不好聽!”陸禹東說完,便翻身壓在了薑瓷的身上。

他生氣的時候,薑瓷不知道是真無知,還是假無知,在哄他,總之,她和初碩私底下聯絡,並且還要偷偷跳槽的行為,已經惹怒了他。

可她,跟個冇事兒人一樣。

陸禹東討厭她這副無辜樣兒。

“我是六月,你是什麼?”陸禹東在狠狠地啃吻著薑瓷的脖頸,在她的耳朵邊上呼氣。

薑瓷的臉燒得難受,“我?我是被六月蹂躪的花。”

陸禹東壓在薑瓷的身上。

清白的月光下,房間裡很安靜,隻有肉碰肉的動靜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