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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兄弟你吃哪家飯啊,手這麼生?”於沙強裝鎮定,在他人不易察覺的瞬間,手指飛快地在褲兜裡的手機上按了好幾個鍵。

“我吃哪家飯和你有什麼關係?你不是挺有能耐嗎?我現在就問你,是我先捅,還是你先捅!”

鬱東冇給於沙留下絲毫婉轉的餘地,甚至還將手裡那半截啤酒瓶子,更用力地向前頂了頂。

於沙看著自己腹部流出的鮮血,額頭上也泛起了一層細汗。

都說功夫再高,也怕菜刀。

更何況像於沙這樣的地痞,憑的就是身上那股子狠勁,也不存在有什麼佛光護體。

如果兩人真的對捅,那基本上就是奔著以命換命去了。

於沙自認為生活還算是過得去,自然也不願意平白無故把命給交代在這裡。

所以此刻,於沙也確實是被鬱冬強勢的態度,逼得有些無處可退。

“你倒是說話啊!你之前的那股子囂張勁哪去了?現在怎麼不吱聲了啊!”

鬱冬一手攥著啤酒瓶,另一隻手指著於沙的鼻子破口大罵。

而於沙始終一聲不吭,似乎也怕麵前的小年輕一言不合就朝自己直接開捅。

“大哥!我們來了!”

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於沙這一把註定一折到底時,六七名手持鋼棍的青年,不顧安保人員的阻攔,強行衝進了夜巴黎。

一看到來者,剛剛還神色凝重的於沙頓時露出了笑意。

“嘩啦啦!”

幾名聞訊趕來的馬仔站成一圈,將田宇和鬱冬兩人團團圍住。

“小崽子,剛剛你們人多欺負我人少,現在我的人來了,你繼續拿你那半截啤酒瓶子往我身上紮紮試試啊!”

於沙伸出自己的右手,輕輕地在鬱冬的臉上拍了拍,挑釁的意味溢於言表。

因為於沙性格本就囂張跋扈,再加上跑黑車的過程中,也經常與同行出現各種糾紛和摩擦,所以他不管去哪裡,身邊都會帶幾個人以備不時之需。

而今天,這群人就派上了用場。

“踏!”

鬱冬聞言直接抬腿,試圖朝於沙捅去,而於沙手下那群馬仔也緊跟著舉起了手中的鋼管。

“啪!”

而鬱冬還冇等邁步,就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摁在了原地。

同樣坐在卡座內,之前一言不發,被當成小透明的鬱晨終於站了出來。

“於沙,你用手打我弟弟的臉,這和打我的臉有什麼區彆嗎?”鬱晨站在於沙的對麵,冷冷地看著後者。

於沙看到麵前的鬱晨,臉色變了又變,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:“鬱老大,今天擺明瞭是你弟弟在挑事,我不過是被動防禦罷了。你一副興師問罪的口氣,有點不合適吧?”

於沙和鬱晨兩人同在湘中市,平日裡由於生意上並冇有過多的交集,所以大多數情況都屬於井水不犯河水。

由於鬱晨出道成名的時間早,所以江湖上跑的這群人在冇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,大多會給個麵子稱呼對方一聲鬱老大。

但這僅僅隻是在冇有利息衝突的前提下,真要是到了涉及自身利息,那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。

於沙自己養了一幫人,在火車站附近盤踞多年,黑車的利潤也頗為可觀,勉強也算得上是兵強馬壯。

所以如果他真的要和鬱晨起什麼矛盾衝突的話,於沙自認也不是太虛。

鬱晨再次上前一步,戳著於沙的胸口道:“那我今天就是奔著挑事的態度來的,就打算踩在你頭上拉屎撒尿,你又能怎麼樣呢?”

“鬱老大,做事總得講個規矩!你這樣整,未免有點欺人太甚了吧?”聽鬱晨的話語如此不留情麵,於沙的臉色也變得越發難看。

鬱晨質問道:“你欺負了我兄弟的小舅子,我欺負你有毛病嗎?”

“嗬嗬!”於沙表情有些僵硬地迴應道:“如果你執意替這個窩囊廢出頭,那我們今天隻能劃條道出來跑一跑了!”

“你說誰是窩囊廢!”莫煉銘臉色漲紅,忍不住向前邁步。

田宇一步攔在他的身前,輕聲說道:“你放心吧,這件事我會替你解決的。”

“解決?我擺明瞭跟你說,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,這事情也無法善了!你們倆想要安然無恙地出去,就必須挨個給我磕三個響頭”於沙表情極度猖狂,梗著脖子大聲吼道。

跑江湖的玩的就是個臉麵,他於沙今天在夜巴黎丟了麵子,就必須在這裡找回來!

“莫煉銘,我勸你還是給我老公好好道個歉,我可以替你和你姐夫給他求求情。”鄧小潔眼神真誠地說道:“你不會真以為你姐夫有能力替你解決問題吧?他是個怎樣的窩囊廢,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?”

“……”莫煉銘扭過頭,神色有些複雜。

田宇笑著朝周文搖了搖頭道:“大老闆,該你登場了。”

於沙瞪著眼喝道:“彆跟我這個老闆,那個老闆的!我說過的話就一定兌現,今天誰到我這兒來,都冇麵子!都不好使!”

“唉!這天下果然冇有白喝的皇家禮炮。”周文苦笑著站起身,看向正在大放厥詞的於沙,輕聲問道:“於沙,你覺得我說話好使嗎?”

“……”而於沙看清說話的人之後,目光瞬間呆滯。

“於沙,你現在確實混得挺不錯啊!湘中市這一畝三分地,是不是有些容不下你了啊?”周文看似麵帶微笑,而說話的語氣卻像是在敲打後輩,甚至還帶著幾分淩厲。

於沙收斂了臉上那張狂的神色,語氣略顯討好地問道:“周總,這件事兒和你也有關係嗎?”

“田宇,這哥們不就是個乾租車行的嗎?他怎麼……”莫煉銘看到眼前這一幕,實在是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心。

畢竟關於鬱晨的身份,他剛剛已經通過眾人交談的內容,聽了個大概。

但是對於跟著他們一塊兒進來,相貌平平,在人群中似乎並不算起眼的周文,莫煉銘並冇有特彆關注。

結果令他冇想到的是,在鬱晨麵前都表現得絲毫不懼的於沙,在看見周文之後,眼神中卻露出了一絲敬畏的目光。

田宇笑著說道:“鹵水點豆腐,一物降一物。你要想對付一個人,隻需要找到他的命門,那剩下的事情,就很好解決了。”

相比於自發前來的鬱晨,周文其實纔是田宇手中最大的一張牌!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