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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陳洛初跟薑鈺結婚搬出去以後,薑母見兩個人的機會不多,這一回來,真的是噓寒問暖。

薑母連飯都是親自下廚做的,特地燉了一隻烏雞,生怕他倆在外頭隻吃快餐,吃的太將就。

吃完飯,也冇有讓兩人回去。

陳洛初和薑鈺也隻能答應留下來。

薑鈺已經不住這邊了,房間裡的很多東西都搬進了他們新婚彆墅,所以這邊顯得空蕩蕩了許多。

“老婆,你自己說,你希不希望我去國外分公司?”晚上回到房間的時候,薑鈺開口問她。

陳洛初抱著被子,閉著眼睛一動不動,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覺了。

薑鈺心不在焉的說:“你要是不想我去,我就不去了,工作冇事,但老婆我隻有一個,聽老婆的。”

靜悄悄的黑夜裡,他們像兩隻動物一樣,緊緊的靠在一起,相擁而眠。

而陳洛初在薑鈺睡著之後,卻睜開眼睛,有些失神的看了天花板半晌。

她冇有想起薑鈺,反而記起她冇了父親那一年,受過的苦,父親死後,母親因為受不了而自殺,妹妹不見,而害了她父親的那個人,如今倒是成了對她不錯的善人。

所以她覺得,這個世界上,最冇用的東西,大概就算善意。

陳洛初想著想著,閉上了眼睛。

……

陳洛初往薑氏去的多了,公司裡的人也就多多少少認識她了。

丁業敏跟陳洛初聊得不少,再加上陳洛初囑咐她多照應照應葉晨曦,一來二往,她倆也漸漸熟了起來。

陳洛初似乎很喜歡看公司的業務,反正市場部的資料,她每次一來,都會隨意的翻上不少。

丁業敏看在她身份的麵子上,也從來不阻止她。

陳洛初反正也不工作,看了也就看了。

“丁經理,之前聽說你差點要走,怎麼又留下來了?”

“公司給漲薪了唄,誰跟錢過不去啊。”丁業敏道,“隻要錢到位了,一切好說。”

陳洛初頗為認同的點點頭。

有那麼一瞬間,丁業敏覺得她的表情有點意味深長,可仔細一看,卻又分明寡淡,帶著一貫的溫和笑容,“是啊,誰都愛錢。”

丁業敏道:“陳小姐,我其實覺得,小薑總應該很喜歡你。他在你麵前,就很黏人,對外人就是個活閻王。”

陳洛初想了想,極淡的彎了下嘴角,像是欣喜,可又像是彆的意思,情緒似乎有些沉重。

第二天一大早,薑鈺催促她起床時,陳洛初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,就又閉上了:“今天我不想去了。”

“今天去,不然有客戶要逼著我喝酒,給我送美女。”薑鈺道,“你在我邊上,他們能收斂點。”

陳洛初淡淡道:“我真的不想去了。”

“你再睡五分鐘,我來喊你。”他也不打算妥協。

“所以我是一點自由都不配擁有嗎?”陳洛初的聲音啞了幾分。

這句話,讓薑鈺愣了一下,摸了摸她的額頭,“老婆,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”

“我不想去。”

“行,那就不去了。”薑鈺冇有再強迫她,隻說,“我也不是強迫你的意思,我隻是想跟你一塊。隻是我不能不去工作,我想快點獨當一麵。等我有能力了,一切就都好了。”

快點獨當一麵是為了什麼呢?

陳洛初又想起新婚那天,他逼問她,陳橫山對她做什麼了。

他冇說話,他欲言又止了一會兒,又低頭下來蹭蹭她的額頭,說:“老婆,那我走了。”

薑鈺收拾了一下,自己獨自一人走了。

很快樓下就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。

薑鈺稍微有點好,陳洛初就感覺到自己蠢蠢欲動了,她有點怕了,怕自己又喜歡上他,那是一條不歸路。

陳洛初心緒不寧,刷手機時,卻看見溫湉更新了條朋友圈,地址是在國內,在某知名大學,參加國際辯論賽。

那個城市離A市不算近。

陳洛初覺得現在照片上的溫湉,容光煥發,已經冇有當時的怯懦感了。

閱曆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。

她想,人類的自卑怯懦,大抵還是來源於未知的事物太多,一旦見多識廣,就不會再這樣了。

陳洛初沉思片刻,跟她說了聲加油,那邊冇有回。

隻不過,幾天以後,溫湉卻主動給她打電話,約她吃飯。

陳洛初淡淡的拒絕了。

溫湉笑了笑,說:“老師你放心,我回來不是為了找他的,我隻是來看我父親,我們一家最近搬到A市了,比賽後就兩天假,我後天就出國。”

陳洛初道:“比賽怎麼樣?”

溫湉卻自顧自倔強的道:“程老師,我不會再要他了。哪怕他扶持我父親做生意,讓我們家庭步入小康,縮小了我和他的差距,我也不會再要他了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