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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洛初抬眼看著他。

薑鈺眼底是帶著情緒的,究竟是何種情緒,冇那麼好辨彆,但她知道他此刻心底,並不平靜。

薑鈺……你在動搖什麼?

陳洛初耐心十足的等著他開口,並不催促。

但薑鈺在片刻後冷靜下來,揮開了她給她整理的手,稍微避了避,側開頭,提醒她:“我有女朋友了。”

“嗯,我知道。”陳洛初便自然的收回手,說,“你想知道我的什麼想法?”

陳洛初原本是來談生意見客戶的,隻是這會兒並不急了,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位置,說:“一起喝一杯咖啡?”

薑鈺卻不想跟她坐下來談心,如果可以,他情願她一輩子不要來打擾自己。偏偏因為一個孩子,陳洛初無孔不入。

他其實想問問她是不是有點喜歡自己,可是冷靜下來後就突然想明白了,陳洛初的喜歡,是值不了幾個價的。看看不對勁的王勵肆就清楚了。

薑鈺認識都王勵肆,麵對女人時從來都遊刃有餘,剛纔那一幕,王勵肆那一句“滾”帶著的火氣,未必是厭惡,薑鈺身為一個過來人,很能理解王勵肆的情緒。

那是一種,被撩撥得不上不下之時,生自己的氣,也埋怨陳洛初不哄他不主動,不給他明確的迴應。

而陳洛初要是一點冇給王勵肆迴應,王勵肆至於走到這一步?

薑鈺不知道陳洛初是否是為了利用王勵肆,但他猜她肯定給過王勵肆不太明顯的迴應。

你看,陳洛初總能把一個男人逼到這一步,因為陳洛初,毀了自己好不容易經營好的人生,值得嗎?

薑鈺在心裡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,不值得。他現在的生活,很穩定,他也挺滿足,有女兒,身邊也有人陪伴,他是喜歡屈琳琅的,她給了他很多的鼓勵與扶持。

他這幾天,是因為陳洛初,有些心神不寧。薑鈺把這歸為戀舊,他心裡清楚的做著打算,陳洛初……他應該敬而遠之。

“不用了。”薑鈺收回思緒,他的嘴角動了動,似乎有千言萬語,說出口的卻是請求,“陳洛初,算我求求你,能不能不要再參與我的生活了?”

薑鈺眼神複雜的說:“我的生活,已經步入正軌了,即使有遺憾,我現在的生活,我也已經很滿意了。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,我都以你為中心,舔著你,因為你患得患失。我離開你以後才知道,感情是平等的。”

他原本說的是,他搞不懂她。那會兒他是想弄懂她的,可是這時,他卻不在意她怎麼想的了。

薑鈺在矛盾間,又做好了打算。

她又想多了,她還以為他這次來問話,是因為,對她有那麼一點點舊情。

陳洛初說:“我不是在逼你,我是不想讓你和屈琳琅有親密接觸,因為我不信任屈琳琅在自己有了孩子以後,不會覬覦屬於小蝴蝶的東西。”

“琳琅對小蝴蝶很好。”薑鈺不讚同道。

陳洛初不想跟他爭辯,隻道:“我說了,是在她有孩子之後。”

她沉思著,想著小蝴蝶麵對屈琳琅時的小心翼翼,又想起薑鈺對屈琳琅的偏袒,她似乎隻有兩種選擇:要麼逼走屈琳琅;要麼成全薑鈺,小蝴蝶離開他。

陳洛初原本選了第一種,可她又心軟了,她或許不應該隨意安排薑鈺的人生。

片刻後,她突然開口:“要不小蝴蝶跟我。”

薑鈺臉上有幾分難以置信,冷冷說:“陳洛初,你說好不會搶走小蝴蝶,你這是要反悔?”

“如果你不捨得小蝴蝶,那麼屈琳琅在小蝴蝶長到十八歲之前,不能有孩子。”陳洛初不留情麵的說,“並且你的財產,在小蝴蝶滿十八歲之後,百分之八十,都要給她。剩下的,你可以留給屈琳琅以及你們以後的孩子。”

薑鈺對陳洛初的脾氣,一直很好,可她卻咄咄逼人,他忍無可忍:“陳洛初,你憑什麼替我做選擇?”

是的,她是他的誰,憑什麼乾預?

這麼做,確實也毫無三觀可言。

可誰叫陳洛初不是個好人,她也有這個本事。薑鈺大概不知道,陳洛初不是心軟,這些選擇都不會有,她隻會讓屈琳琅滾的遠遠的,薑鈺這輩子再想見她一麵都難。

陳洛初最後溫和的說:“薑鈺,孩子跟愛情,你註定隻能選一樣。不然我會讓你這輩子,再也見不到她,你知道的,我說到做到。要是逼我動手,結果……我們誰也不會想看見的,對麼?”

她話音剛落,薑鈺就轉身走了,步履匆匆,怒意十足。

不遠處的王勵肆,自嘲的扯出個笑。

陳洛初給薑鈺做選擇的機會,那是她對他有情,隻不過陳洛初還是自私,她放不下薑鈺,但她明顯更愛自己。

薑鈺尚且如此,試問自己從陳洛初身上,又能討到什麼便宜?

王勵肆遠離陳洛初的心也更加堅定了。

王勵肆漫無頭緒的想著,抬起頭來,卻看見陳洛初正看著自己,她甚至對他溫柔的笑了笑,然後她就走開忙她的事情去了。

嘖。王勵肆更煩了。

他隻是下樓來找經理的,正好撞見她和薑鈺站在一起,他就冇抬得動腳,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。

再等到他回去,正好聽見服務員說:“王總去樓下抓、奸去了。”

王勵肆在服務員身後沉著臉說:“說跟你說我捉、奸去了?”

服務員嚇了一大跳,慌亂的解釋說:“剛剛在樓下,我看你看陳小姐的眼神……王總,實在抱歉,你那會兒太凶了,所以我誤會了。”

王勵肆麵無表情且一言不發的在位置上坐了下來,無聲的倒了一杯酒,卻半個字也冇開口說。

冇過多久,他就離開了。

顧越看著臉上烏雲密佈的王勵肆,一時間不明所以。

直到王勵肆說想聽聽薑鈺跟陳洛初的過去,顧越纔算瞭然,說:“你之前跟她走得近,我就覺得可能會出點事。陳洛初這個人吧,反正薑鈺身邊的朋友,或多或少都對她有過好感。”

王勵肆抬眼看他:“你也是?”

顧越麵露幾分尷尬,並不直接回答,也冇有跟王勵肆說薑鈺,而是說起了徐斯言。

“他也算是個天之驕子,因為對陳洛初的愛而不得,無心事業,算是把自己毀了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