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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卷二.複生】

——我期待柳暗花明,期待絕處逢生,也期待你.

陳洛初在葉晨曦獨擋一麵的時候,離開了陳氏,然後悄無聲息的不知道去了何處。

一同消失的,還有薑軍。

眾人嘩然。

這一消失,就是兩年。哪怕陳氏陷入過幾次危機,她也冇有再出現。

兩年時間,足夠沉澱一切了,於是陳洛初這麼一號響噹噹的人物,也隨風散去,無人再提起。

隻有在提起陳氏的時候,纔會有人表示惋惜:“當年陳氏在葉總姐姐手裡,還是很可觀的。葉總到底是年紀小些,對於經營方麵,不太擅長……”

陳氏已經大不如前了。

市場總是這樣詭譎多變,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,陳氏一不行了,自然會有無數個“陳氏”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。

誰又能想到,當年陷入絕境的王家,如今會站在金字塔頂。

有道是,有恩報恩,有怨報怨。王家最先對付的,當然是陳氏,王家王宇鑫是冇了,王家這不還有王勵肆,王家這小兒子,相比起大哥來,是一個狠角色。

做生意的,越自私越冷血最好,誰都占不到便宜。

“這小王總哪,連自家人都不認的,王家那些親戚,非但一個不扶持,反而便宜占儘了,冇半點人情味。”

“這無情才叫好呢,你看看當初的薑鈺,可不就是多情,你看看結局……”

說話的人長歎一口氣,冇再說下去。

二樓看台上,王勵肆似笑非笑的看著麵前的男人,並不言語。誰知對方對此半點反應都冇有,一杯茶,安安靜靜的喝著。

“你被葉晨曦姐姐騙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怪不得你非要在我麵前說陳氏是塊大餅,合著就是要我替你報複這女的。”

“我現在並不恨她。”男人聲音寡淡如水,不驚波瀾,並無半分恨意,準確來說任何情緒也冇有,“幫你是因為陳氏確實是塊好餅。”

王勵肆道:“我真好奇這是個什麼女人,王宇鑫當年也喜歡她。她長得很好看?還是……那方麵有點本事。”

男人冇有回答,但是眉間隱隱可以看出些許不耐煩。

“薑鈺,聽說初戀永遠是一個男人心裡的白月光。”王勵肆想窺探點什麼。

薑鈺也冇有回答,用腦子想一想,不難想通,即便有白月光,總有一天,也會重新有硃砂痣。硃砂痣才叫心頭刺。

薑鈺心裡有了一根刺,但不是陳洛初。

至於那段過往,最開始,薑鈺的確是裝冇事。

但某一天,他想起陳洛初時,隻覺得厭惡。再後來,想起她,心中平平不起波瀾。越到後來,他偶爾也會對某個女人心動不已,反而越來越想不起她。

就連當初的婚戒因為搬家丟了,他分明知道戒指丟了,卻沉浸在搬家的喜悅當中,根本懶得去找,於是薑鈺知道自己真冇事了。

後來他隻差助理去找了一趟,冇找到,也就算了,畢竟不值錢,也無關緊要。

如今再聽到這個名字,除了總被人捆綁在一起的棘手感之外,再無其他。

薑鈺乾乾淨淨把陳洛初給從心裡刮乾淨了。

“我趕時間,你儘快簽合同。”薑鈺說。

王勵肆搖頭說:“還說你多情,我看你如今分明最無情。我們也算是合作夥伴,而你隻看得見利益。”

薑鈺撫摸著食指上代表單身的戒指,嘴角牽起一個弧度,這弧度不會讓人覺得親近,反而讓人覺得不好接近。他說:“等你再長幾歲,就知道做人還是無情些好。”

幾分鐘後,薑鈺起身離開。

王勵肆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,問身邊的助理說:“薑鈺當年跟陳洛初,是怎麼樣的?”

助理直搖頭,已經有好些年冇有人提起他們了,還能有什麼人記得他倆怎樣好。

他們之間唯一讓人記得的,隻有父輩的仇恨,以及最後一樁誰也不知道真假的傳聞:陳洛初最後一次出現在大眾的視野那一天,有人說,那天晚上,薑鈺抱著一個孩子給她下跪,低聲下氣的懇求。

薑鈺嗓音嘶啞,泣不成聲:“陳洛初,我求求你,可是隻有你能救小蝴蝶。既然你那麼狠心,那天又為什麼非要偷偷跑到我家裡看她,你狠心到底,我也不會生出希望的。我可以不算什麼,但是你行行好,小蝴蝶需要你。”

而陳洛初搖搖頭,最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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